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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动车徐少林新农民时代笔记小说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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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新农民时代》荐语
在写作中一直抓住农业、农村、农民不撒手的徐少林,在这部《新农民时代》的新作中,基于他广泛而深入地采访,细切而独到的观察,由女教师、打工妹、农民工、赤脚医生、留守儿童、乡村艺人等“新农民”群像,给人们描绘了当下农村变动不居的现状,纷繁多样的景象,连带着揭示了农村的教育、卫生、医疗、养老等现实问题。新农民——新时代——新问题的联袂而来,使这部作品成为当下农村现状最鲜活也最切实的一份报告。
被称之为“中国农村改革之父”的杜润生曾经说过:爱人民先要爱农民,知中国先要懂农村。这句出自著名农业专家的肺腑之言,实际上也是值得人们深刻铭记的至理名言。我以为,徐少林既以他的写作,在忠实地践行着这个道理,也以他的作品,在大力弘扬着这个道理。
没有人能写“全”中国农民,徐少林却在试图做这件事。
在《新农民时代》中,若从年龄段来看,跨越了年;若从主要情节来看,涵盖了40年;若从主要角色来看,涉及了中外人物;若从人物的身份来看,只有一个,那就是中国农民。若再细分,大致可分为两类:不是农民但成为了新农民的人;是农民并身处新农民时代的人。
在《新农民时代》中,不仅在写人和人群,比如乡村女教师、打工妹、农民工、留守儿童、赤脚医生、乡村艺人、返乡大学生、基层干部,以及落户中国农村的美国老太等;也在写事和事件,比如合作社、家庭农场、科技下乡、“新白条”、职业病、上学难、乡村文化、农村精神卫生、农村养老,以及被忽视的“老养残”等。可以说,辐射到了中国农村和中国农民的诸多热点问题。
毋庸置疑,《新农民时代》是徐少林的又一部力作。而且,从他的《中国“三农”报告》到这一部,短短的两三年时间,他变了,而且是突变——从省报记者到“退休老人”再到作家,从铁肩担道义到妙手著文章再到人性关怀。
对,对中国农民的人性关怀!
为什么要这样说?
在《中国“三农”报告》的编者荐言中,对作者徐少林有这样的评价:作为一名敢说、敢问、敢写、敢干的“老”农业记者,徐少林的作品内容可以说体现的不仅是观察和记录,而是交锋,而且是最基层的原生态的交锋。事实上,这总结性地强调了上述的“铁肩担道义”,也展现出一名良知农业记者的党性。还有一个事实,徐少林所记述的部分事例曾分别得到两任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批示,从某种意义上讲,这也是对一名农业记者所展现出的党性的认可和支持,更体现出党和国家领导人对中国农民的人性关怀。
从中国近代史来看,中国农民的命运就是中国的命运!从中共党史来看,党性原则的基础就是人性关怀,对人民的人性关怀!历史经验告诉我们,脱离了这一轨道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。
那么,从大众传播或文学的角度来看,如何既能坚持党性又能体现人性关怀?只有一条,那就是——说群众能听懂的话,为群众说实在的话。其实,这无关“通俗”与“深奥”的问题,只是引申于——从群众中来,到群众中去。
徐少林原本是一个农民,后来走出农村做了省报的农业记者,这一职业又让他必须走进农村,并且成为农民的兄弟。从字里行间,能够看出他对农民的深厚感情,也就总能感受到笔端的犀利。与《中国“三农”报告》相比,本部《新农民时代》依然保留了那股犀利,不过,在犀利之中溶入了更多的人性关怀色彩,并且不再仅仅纠结于所谓的“大是大非”问题,而是将视线主要聚焦于中国农民的真善美、吃穿住行……以及隐忍与奋斗,无奈与期冀,固守与创造,并由此引伸出一个大话题:如何创造一个新农民时代!
是的,如何才能创造一个新农民时代?
值得思索与探索!
白烨(著名文学评论家,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)
新农民时代(接上期)
文/徐少林
叁
导读: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,中国农民已经基本解决温饱问题,有些农村地区甚至超越了城市的生活水平。在生活无忧之后,必然要考虑的是身体健康以及精神健康的问题,也就是从物质文明到精神文明的过渡。那么,在这一“过渡”的过程中又发生了什么?
08章农民也会患上职业病
曾经,许建华以一手过硬的大棚黄瓜种植技术,成为了当地的富裕户。可如今,年仅63岁的他整日与拐杖为伴,走起路来步履蹒跚。医院,大夫说他得了“大棚病”,一种典型的农业类职业病。
一
许建华家住郯城县马头镇科技村,在这个只有60多户人家的村子里,和许建华一样拖着双腿走路的人不是少数,他们有着和他几乎相同的经历——长期种植大棚蔬菜。
年,科技村(当时名为高楼村)开始种大棚。“一斤黄瓜能卖两块多,两三斤就能抵上一个小工一天的工钱。”当时,许建华家种了4个大棚,年纯收入近2万元。
因为种植大棚蔬菜有方,许建华和同村的两个人在年被选派到江苏一家单位指导大棚生产,一种就是10多年。其间,他发觉身体出现了异样。
“年开始腿疼。”许建华说,最初并没有放在心上,疼时就到单位的医务室拿点药吃。慢慢的,光吃药不管用了,开始打针;再后来,间歇性的腿疼变成了持续性的。
医生告诉他,病是由于大棚内高温高湿的环境造成的。“适合黄瓜生长的温度为28摄氏度左右,湿度为80%~90%。冬天时,大棚内外温差能达到三四十度,而且要长时间干活,不得病才怪。”当许建华明白这些道理时,“大棚病”已经死死地缠上了他。
如今,许建华吃药就跟吃饭一样,一日三餐顿顿都不能少。“这病让我从村里的首富变成了贫困户。”而且,因为许多药品不在新农合报销范围内,多数只能自己承担。他的老伴在家长期种大棚,也患上关节疼痛的毛病,肩膀、手腕、手指上都贴着止痛膏。
在科技村,患上“大棚病”的不只许建华夫妻。
“种大棚时间越长,病得越厉害。”李明洋已经69岁,从年开始种大棚,他和老伴两个人也是长年服药。
看到笔者在采访,听着同村人的诉说,村民付信霞嚎啕大哭:“终于不用往大棚里跑了!”三年前,她因为腿疼便挑了大棚不干了。但是,只有53岁的她,还是丧失了劳动能力。
二
被“大棚病”缠上的不只是科技村的菜农。
在济阳县崔寨镇老洼村,收菜的车已经开到地头,家家都在忙着摘西红柿,村民孙淑萍却坐在地上不动。“动弹不了了。”她说自己腰疼得厉害,只好停下来歇会儿。
腰疼是因为腰椎间盘突出。她在两年前患上了这毛病,厉害的时候,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。“腿也麻,颈椎也不行了。”由于老公在外地打工,两个大棚由她一个人打理,实在忙不过来时才雇人帮忙。
一些大棚种植户向笔者表示,疼痛、憋气是最普遍的,而且严重程度会随着种植年限及劳作时间的增长而增加。
山东省中医药大学的一项研究表明,“大棚病”已经成为农民健康的杀手。他们在年从寿光市11个乡镇中随机抽取位农民,调查发生在过去12个月内与职业劳动有关的损伤,结果是伤害发生率为71.9%,其中最多的是疼痛(关节痛占24.8%,腰痛占22.9%)。而据山东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年数据显示,相关伤害发生率仅为6.77%。
“农村地区‘大棚病’的发病,与大棚的高度、温度、湿度、土壤细菌含量、农药喷洒次数,以及大棚种植者的劳作防护程度直接相关。”山东省中医药大学讲师崔宁说。
“大棚病”的表现不只是腰酸背痛。医院一位不愿具名的专家说,在该院的白血病患者中,农村患者较多,其中从事过大棚种植的人占很大一部分。他分析,有50%左右的这类患者是由大棚中喷洒农药中毒引起的,主要病因是在很多农药、杀虫剂、除草剂中,苯类衍生物会抑制人体脱氧核糖核酸的合成,从而导致染色体突变,破坏造血系统,引起白血病。
“我这应该算是职业病吧?”许建华满怀期望地望着笔者。如果能确诊为职业病,他就能够从原单位获得工伤补偿,减轻一点家里的负担。
然而,我国现行的《职业病目录》却不支持他的想法。据了解,我国现行《职业病目录》中的职业病有10大类种,却不包括现在已广为发生的这类农业“职业病”。
医院副主任医师宫梅说:“在潮湿的工作环境中确实容易发生骨关节病,但目前只能说是职业多发病,还不属于我国法定职业病的范畴。”
根据规定,只有进入《职业病目录》的疾病,职业病诊断机构才能做出相关诊断,患者才能获得相应的职业病待遇。“大棚病”没有纳入目录,许建华就不能被认定为工伤,所有的医疗费用只能由个人承担。
宫梅向笔者表示,到医院来看“大棚病”的菜农也有不少,主要原因就是大棚内潮湿密闭的环境造成的。“我们也一直在呼吁,希望把农民职业病纳入目录,但仍然没有结果。”
三
笔者在调查中发现,许多农民对“大棚病”的危害缺乏了解。
许建华所在的郯城县马头镇科技村,种植大棚蔬菜的历史很长。“当年,县里、市里甚至省里的领导都来参观,各地来学习的人也很多。”回想起当年的风光,许建华很是自豪。当时,这个村子里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农户种大棚,但如今风光不再。许建华说,“年前又有一家把大棚挑了,满打满算,现在只有4户在种了。”
究其原因,“大棚病”是一个重要因素。
许建华的女儿三年前就挑了大棚改养猪,“遭不了这罪。”她挽起裤腿,让笔者看她弯曲变形的小腿,“关节也疼,幸亏中间出去打了几年工,没天天待在大棚里,要不现在也会和他们一样。”
李明洋有3个孩子,没有一人愿意种大棚。他说:“我就是前车之鉴。有我这个例子摆在这里,3个孩子谁也不愿意种大棚了。”
但仍有许多菜农没把“大棚病”当回事。山东大学医学院对寿光市农民的抽样调查显示,当地不少菜农有“大棚病”的症状,但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病。当身体出现不适时,以为“累了,要休息一下”的占83.3%,表示要“看医生”的只占2.6%,其中53.8%的大棚种植户认为“大棚小气候”对自身健康“完全没有影响”。
“其实,许多职业病是靠预防而不是靠治疗。”医院副主任医师宫梅对笔者说,比如菜农最容易患的腰腿疼,只要工作时在腰部戴上护围,就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。但是工作后要摘下来,以免引发肌肉萎缩。再比如,工作一个小时之后,倒退着走几步,这样会让腰肌得到放松。
山东省中医药大学讲师崔宁表示,从医学角度来看,关节疾病是由于长期反复劳损引起的,所以在大棚劳作最多不要超过2小时。另外,打农药时要穿防护服,以免中毒。
但对专家提出的这些建议,不少农民表示行不通。
“棚里都30多度了,湿度又大,估计穿上防护服就会中暑。”孙淑萍只是把普通喷雾器换成了电动的,以缩短打药时间,但不接受穿防护服的建议。
“忙起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,还干2小时就歇歇?”陈永芬听完笔者转述的专家建议,“呵呵”直笑:“晌午前和晌午后的菜价就不一样了,为了抢时间,就是腰疼得要断了也要忍着,哪还有时间歇?”
在济阳县崔寨镇老洼村西那片白色的“海洋”中,有刘兴武和老伴的两个大棚。弯腰穿过一个大约1.5米高的小门,再经过一个十分狭小的空间,终于走进了大棚。随之,潮湿、闷热的气体迅速将人包围起来,笔者的相机镜头上也蒙了一层浓浓的雾气。
在大棚内站了一会儿,笔者就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。“我们夫妻都患上了风湿病,腰和腿都疼。”刘兴武夫妇种大棚已经20多年,“大棚病”自然不会绕过他们。“疼厉害了就去药店买个止痛片吃。”刘兴武说,虽然夫妻二人都腰酸腿痛,医院的门。
“看我这胳膊,有时候麻得就和没有了似的。”老洼村村民陈永芬说。该村种大棚已经有10多年的历史,腰酸背痛、憋气、感冒对菜农们来说是家常便饭。“天天都有活,忙不过来时还要雇人,医院。”
像刘兴武、陈永芬这样的菜农有很多,即使患上“大棚病”,因为“耽误不起”和“看病心疼花钱”等原因,只得能拖就拖,不医院。
菜农对“大棚病”的危害认识不足,很让人担心,但更令人忧虑的是相关职能部门的推诿。为了解“大棚病”的发病情况及职业病鉴定的问题,笔者多次联系相关部门,但结果是劳动部门推给卫生部门,卫生部门推给农业部门,农业部门又推给劳动部门,笔者最终一无所获。
09章不应被遗忘的“赤脚医生”
背景提要:年9月,中国当时最具舆论影响力的《红旗》杂志,发表了一篇题为《从“赤脚医生”的成长看医学教育革命的方向》的文章。随后,《人民日报》、《文汇报》等各大报刊纷纷转载。“赤脚医生”的名称由此走向了全国。至年底,全国有85%的生产大队实行了合作医疗,赤脚医生数量达到余万名。年1月25日,《人民日报》发表《不再使用“赤脚医生”名称,巩固发展乡村医生队伍》一文,宣告“赤脚医生”成为一个历史词汇。年1月1日,正式实行《乡村医生从业管理条例》,乡村医生经过相应的注册及培训考试后,可以执照开业。至此,赤脚医生的历史使命彻底结束了。
笔者再次